旺旺脆冰冰

NARUTO/腐/带土卡卡西 《论笨蛋与傻瓜谈恋爱的根本性障碍》【完结】

太棒了 每个人都温暖的让人想哭啊

ClareSunny:

鸣人表示活了十八年第一次看见一个人的氧气罩不是透明的。


三十来岁大叔哭哭啼啼的样子你以为能好看到哪儿去。


小天使表示洒家只能帮你们到这了。


♪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呵呵,但归根结底,你俩都是琳女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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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你身体好了吗?”


“好了。”


“好完了吗?”


“好完了。”




带土还站在衣柜边看卡卡西半裸着从浴室走出来准备穿衣服,没等卡卡西打开衣柜他就突然伸手打横穿过,将卡卡西与衣柜彻底隔了开来。上半身什么都没穿的卡卡西扭头就看着带土正表情复杂地看着自己,带土也看着卡卡西那张暴露在外的脸正完整地表达着自己的疑惑。但很快这种尴尬的对视就被带土彻底打断,他将自己那只隔开衣柜的手圈住卡卡西的肩膀,另一只手就顺势将对方拦腰重重地推上了床。




卡卡西倒在床上,脸上那完整的疑惑即刻变成了残缺的平静。




带土早就知道卡卡西对自己的强制性行为从来不发表任何意见,顺从地躺着,顺从地任其宰割。这种就像跟木头做爱一样的感觉让带土爬上卡卡西身体后前奏尚未结束就瞬间萎了,撑起身体看着卡卡西,除开那点被情欲勾起的轻喘,卡卡西依旧是平静淡漠地看着自己。带土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像个强奸犯,因为身下躺着的这个人怎么看都跟个忠贞烈女似的,一股子我身体可以给你心不能给你的三流言情感。




既不算很变态也还算要点脸的带土这次彻底败了兴致,从床上爬起就说了句你早点睡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去自己那只有一张单人床的房间。卡卡西也很顺其自然地就爬起身子去重新找衣服关灯睡觉。


当带土决定把一切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卡卡西就会真的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让带土有种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解。




甚至觉得他这么波澜不惊就仅仅是因为根本不在乎自己。




而第二天的一项任务让草木皆兵的带土彻底应验了自己的想法:作为唯一能够做到完美潜入的忍者,宇智波带土这次必须远去西北部调查上次火影大楼被袭击的事。


因为好不容易拿到了一些情报,说是一群潜伏在火之国与泷之国交界处的叛忍集团似乎秘密策划着威胁到五影生命的计划,但是情报不完整也根本不知道对方计划,希望带土能窃取计划书并带回来。


“如果可以的话能直接铲除掉他们的据点更好。”水户门炎说着将任命书递给半跪在一边的带土,等带土伸手去接的时候他又补充了一句:“是念你在上次爆炸时不惜用身体去守护火影,如今才能得到村里人的信任。你已经可以不用再一直呆在村里了,卡卡西给了你可以自由接受村外委托的权利。”




带土看着坐在火影位置上的卡卡西,卡卡西也正坐在那静静地看着他。


看不出那双藏在影帽的眼睛里究竟流露着什么表情,带土只是应声接过了门炎递给自己的出村任命书。










“又是给出村权又是下这种远行任务,看来你已经不需要我了。”




因为是一次远行任务而给了带土一天时间准备,带土却什么都没准备地坐在卡卡西房间等着卡卡西回来,然后等对方还没走进来就沉着声音吐出这么一句。


卡卡西当时只问了句你作何要不开灯,打开灯就看见带土开着一双万花筒写轮眼正盯着自己看,盯得卡卡西条件反射般地往后退了一步问他干什么?带土则自顾自说着自己这双眼睛什么都看得见,唯独看不懂你,卡卡西你防着我干什么?你的命是我拿命换的,我还舍不得杀你。


卡卡西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让带土别这种时候开玩笑,带土这才关掉写轮眼说了句我要是继续怎么办?你叫谁来收拾我?鸣人?大和?还是把我继续关起来或是杀了我?




“你根本就不需要我,干嘛还要把我从琳身边带过来?”




带土说着从卡卡西的床上爬起来开始收拾自己行囊,卡卡西听见这句话之后则只是将自己的脊背贴上墙壁。带土还在一边说着明明自己跟琳在另一个世界欢声笑语过得自在也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神经接受了轮回天生跑过来,琳还说着卡卡西一个人好孤单要我陪陪他,我竟然真的就听话过来了结果一看他哪里很孤单之类的话。




过了许久,靠墙边站着的卡卡西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带土收拾好行李扭过脸就冲卡卡西说了句:“你从来没对不起我过,你对不起的只有琳。”带土说完就背上行囊换上鞋砸门离去,忿忿不平的脚步声从门外越传越远,没过多久就彻底消失在楼道里。






被留在房间里的人等对方离去后终于支撑不住无力的自己,顺着墙壁慢慢滑坐到地板上。


那间只有一张床的房间被子也没叠,半开着的窗户徐徐吹进夜晚清冷的风,吹在卡卡西的头发上,睫毛上,冷得就像冬天来了一样。








每个青春期的少女都喜欢弄点儿爱情小说来看,即使看起来再流氓强悍也架不住这种少女心的诱惑,小樱的床头自然也有那么几本。而问道她喜欢哪本,她会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拥有悲情的故事。就好像所有人内心都深埋着一颗抖M的心,只会记得谁将自己刺痛,谁让自己流泪,谁把自己带入了地狱与绝望。




然而刺痛一个人,让他流泪,让他绝望,不过是在给予其痛苦之前给予了其等量的幸福。




那天下班后抱着新小说一边哼歌一边走在路上的小樱不经意就看见远处卡卡西老师正难得的站在坟场入口,火影袍子被傍晚的风吹得上下翻飞。以小樱看男生的段位而言,这个画面下的卡卡西老师背影可以打满分,那种沧桑与深沉是成熟男人独有的魅力。只是刚成年的小樱还不明白这样的男人一般都很痛苦憔悴,因为所有的中年男人只希望自己下半辈子能做个啥都不用操心的傻逼。




做不成傻逼的卡卡西在经过一阵子思想矛盾后才走到琳的坟前,将手里捧着的一大束百合花放在坟前,用袖口替琳的坟头擦了擦灰,喃喃地问了句我做错了什么吗?




得到的回答是周围吹得更加带劲的风,卡卡西缩着脖子低着头,又喃喃道,对不起,将他从你身边夺走了。




自从带土活过来之后卡卡西就像欠了带土几百万一样地过着日子,带土说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带土说想做什么就让他做,到最后都做到自己身上来了也没半点怨言,只是觉得这样的自己贱得要命。


并不认为带土心里会有自己,却又要将身体交给他,对于男人而言似乎无所谓的性欲发泄,流露进卡卡西心里却成了一根针,刺得他在那天晚上不自禁地流着泪,心里想着这个正与自己交合的男人根本不爱自己又何必假惺惺地亲吻自己,可怕的是自己内心深处竟然在雀跃,在期待。


即使早就清楚自己并没有任何值得对方喜欢的优点,带土对他产生的所有冲动都只是长居而来的错觉。




如今两个人关系就像还没打好根基就擅自越堆越高的积木,摇摇欲坠,只需要轻微地震动就瞬间坍塌完结,留下一堆难以收拾的残骸。




卡卡西半跪在琳的坟前,如今深深地觉得将喜欢琳的带土带到自己身边是多么自私的行为。


带土临走时的那些只是气话?


他半点都不这么认为。






5






半年前,也就是四战结束后的第一年。


鸣人佐助小樱即使不能天天见面也认为如今的结果是完美的,第七班终于又集结在了一起,木叶与整个忍者世界和平了整整一年。只是孩子们看着形单影只日渐憔悴的卡卡西老师,觉得是不是这样的完美结局还少了什么东西。




那天鸣人从火影大楼跑出来后就擅自去叫来了佐助与小樱,像个孩子王一样宣布我们为卡卡西老师也做个Happy end吧!佐助扭过脸去哼了一声说随便你,小樱则还没明白鸣人想干什么似的一脸疑问。鸣人看出小樱的疑惑后就眯着眼问小樱,你看卡卡西老师为了替我们追回佐助也挺拼命的不是吗?可我们却不能为他追回重要的人是不是不好呢?


小樱这才恍然大悟地握拳。




“对吧对吧,你们当时不在是不知道的,我看得出带土叔对卡卡西老师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人,所以啊,所以,我们想办法让卡卡西老师打起精神来去接任火影吧!”




三个孩子说干就干,佐助虽然一脸的不高兴说着他这几天想留点力气再去外面游历,还是打开了轮回眼说你们一定要成功别白费我力气知道吗?通过自己体内九头尾兽查克拉联系到尾兽们来帮忙的鸣人则说着我们现在想做什么都可以,何况还有善于控制查克拉与创造再生忍术的小樱帮忙呢。




在使用轮回天生消耗查克拉过度即将晕厥过去的鸣人,当时心里想的是会不会在今后看见一个神采奕奕的卡卡西老师呢?


神采奕奕威风凛凛的六代目火影,虽然觉得有些不太可能,但至少这样卡卡西老师就不会总把自己生命当做无所谓的东西送出去了。




“这对我而言才是真正的完美结局啊!”


“哼,二百五。”


“虽然佐助嘴上没说,不过也觉得应该为老师做点什么吧?”


“要不是你们俩,我怎么可能做这种没意义的事情……”




想要不用人命来换取人命哪里是什么容易的事,那天施术结束就累瘫在秘密基地的三个孩子倒在地上,看着还躺在木床上的带土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对未来的期望。




只是三个孩子谁都没料到,带土跟卡卡西这两个人的心就像是天生长在了迷宫的两头,死活就是冲不破那层层叠叠弯弯绕绕的墙。








6








路上独自寻找着敌人据点的带土,在临近入夜的时候才找到能够歇脚的地方,升起篝火从包里取出干粮没味道地嚼着。


如今自己这个由柱间细胞再生出来的身体竟没有半点与人类有异的地方,也不知道那三个孩子是怎么做到的,能觉得疼能觉得饿也能生长毛发,还会在回忆起临走对卡卡西说的那些气话时胸口堵得发慌。




这些气话出口后没一会儿带土就后悔了,但人已经走出去了,也不知道回去要怎么面对卡卡西,结果还是在暗部大楼的休息室里睡了一夜第二天凌晨就到村口给门卫递去了任命书。两名新上任的门卫多多少少也知道点带土的事,只是看他那张实在不怎么好看的脸色也没敢跟他搭话,村里还有些人依旧对带土的态度是敬而远之。




而想到敬而远之就会不自禁想起鸣人那孩子。




在刚复活那段被监禁的日子里,除了卡卡西以外,会时不时来看自己的就只有鸣人。打开狱门他就大大咧咧进来了,说着带土叔我今天也没什么事情我们聊聊吧,带土很自然地点头答应了。结果这小子居然倒出来的都是一堆青春期少年奢侈的苦水,搞得带土也不知道怎么应对地说着没什么大不了的吧?鸣人就眯着眼睛说也对哈。




“但是啊,但是一想到从此有个人能一直陪着卡卡西老师就很高兴呢。”鸣人撑着脑袋对带土说:“你知道人柱力在村里是什么待遇吧?”


“多少知道一点。”带土说着将目光移到鸣人身上,这个长得像极了水门老师的孩子在眉目间竟隐隐很像当初的自己。


鸣人在得到带土的回答之后也就继续说了下去:“那时候我也特别憎恨这个世界,但又无能为力,有时候还会觉得自己死了也不会有人痛苦吧?直到遇到了第一个在乎我的人……”鸣人擦了擦鼻子:“伊鲁卡老师真的是个很好很温柔的人,我那时候觉得至少为了他我也要活下去,而且也不再去无端地憎恨这个世界了。只要想着以后通过自己努力一定会有很多朋友,就情不自禁想要变得强大起来。”


“说起来,”鸣人转过头来看向带土:“如果能将不幸带给自己强大这件事当做一种幸运,或许在某个角度而言我还必须感谢你。”


“谢我?”带土摇了摇头:“得了吧,害死你父母,害你成为人柱力的人都是我,别做这种像个圣人似的事情。”


“哈哈,圣人。你们这些大人,已经习惯了用自己的恶意来解读别人的善良了吗?”鸣人说:“你以为我真的一点都不恨你?但恨你能解决什么呢?这个世界就是因为憎恨太多才会一直有战争,战争又会带来更多的仇恨,这样互相恨来恨去,到最后毁灭掉的不还是自己。”


带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当初也是心中想着将这个世界交给这孩子真的是件令人觉得充满希望的事,至少今后不会再出现自己与琳这样的悲剧,如今却又无法理解鸣人为什么又将自己复活到这个世界中来,直到鸣人啊了一声说离题了,然后慌慌张张挠着头说:“明明不是来跟你说这些的啊。”


“那是说什么?”


“我意思是说啊,因为伊鲁卡老师的缘故,我很小的时候就觉得一个人如果没了精神支柱一定就崩溃了吧。”鸣人想起当初卡卡西老师在四战面对带土痛苦的样子说:“你这个人嘴巴又坏想法又极端,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把你当精神支柱。”


“……还真是对不住啊。”


“没办法。”鸣人说着就一个打挺跳下座位伸了个懒腰:“想着以后卡卡西老师能有个人一直在他身边陪着我就很高兴了,我也觉得你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


“……”




回忆到这里,带土咬了一口手里一点味道都没有的干粮。




比卡卡西做的饭真是难吃太多了。




现在的他只想快点结束任务回去,然后堂堂正正地对卡卡西道歉。这样的想法促使他已经根本坐不住地踩熄了篝火,背上行囊决定连夜赶到敌人据点去。










只是等到带土真的找到了这群叛忍的据点后,窃取到的计划书所写却让他浑身像被针扎一样大脑嗡嗡作响。


那群叛忍已经握着人质去了木叶,打算将鸣人他们支开后直取六代目火影的性命。








一旦五影都能照这样的计划死去,那么战争又会来临,他们就又能在其中获取利益……










7








带土马不停蹄回到木叶时,村口看起来依然是平静的。还怀揣着自己终于没有迟到的侥幸,带土一路跑进村就看见鸣人正站在村门的树下红着一双眼睛,像是刚刚哭过似地狠狠盯着带土。带土看见鸣人后也停下了脚步,直到鸣人愤愤地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带土面前二话没说就一拳照着脸把根本没来得及防备的带土打坐到地上。




“亏你还长着这么一双好眼睛,是瞎了吗!”鸣人一边冲带土吼着一边又擦起自己突然淌下来的眼泪:“明明把你复活就是为了不想再看见那样的老师,可你又把他变成以前那个样子了,我们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带土站起身来问了句卡卡西怎么了?鸣人擦着眼泪说在医院,不知道过了危险期没有。


带土听见这句话后想也不想就一把拉住鸣人说带我去看他,一路也没知会门卫一声就急冲冲地拉着孩子走进了村。






带土确实又迟到了。


那群叛忍才刚刚被逮捕入狱。






仗着手里有人质,这群人利用分身将鸣人等主力调虎离山了半个钟头,又利用这半个钟头威胁卡卡西如果不自尽就将人质一个个杀掉。


这些人质都只是火之国的平民百姓,一双双祈求援救的眼睛远远地盯着站在火影大楼楼顶的六代目。为首的叛忍头领将一把长剑扔到卡卡西面前,说着必须要让他看见卡卡西将剑穿透自己身体才行。


卡卡西想要拖延,那人却说你犹豫一分钟,我就杀一个人。说着就将一名人质带到自己面前去用苦无逼上喉头,那人质却是个还怀着孕的母亲。




站在一旁的暗部们与顾问都希望卡卡西能稍微惜命一点,卡卡西却弯腰就捡起了地上那把剑。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将剑刺进了自己胸膛。




在失去意识之前还有些报复性地想着让带土也试试看一个人留在人世是什么感觉。








只是等真的倒下后,他只看见眼前白茫茫一片,琳站在自己面前骂卡卡西是大笨蛋。


“还不赶紧回去!连我都忍不住要骂你了!笨蛋卡卡西!你俩不是一起牵着手过来的我就谁都不见,谁!都!不!见!”








拉着鸣人跑到急救室时卡卡西已经被搬到病房里去了,带土一边暗骂自己为什么总是来迟一边又改道冲去了卡卡西所在的病房。这时候从另一边出来的小樱看见鸣人后就叫住了他,带土放开鸣人之后就继续朝前走了,留下两个孩子正交流着卡卡西的情况。


小樱说幸好没刺中心脏,不然就我们当时发现蹊跷重新回到村的时间已经够卡卡西老师死好几回的了。说着才放下心来的鸣人站在小樱面前,小樱转头看着不远处冲到卡卡西病房里的那个身影摇了摇头:“一眼就看得出吵过架,真让人不省心啊,他俩还是小孩子吗?”




鸣人则只是擦着眼睛说了句卡卡西老师活着就好。








被罩着呼吸器的卡卡西就躺在靠窗的床位上,仪表滴滴地显示着这个已经度过危险的男人平稳的心跳。带土小心翼翼地走到卡卡西床前坐到椅子上,看着对方那双露在被子外的手。


那双苍白的手已经布满了伤茧,皮肉下清晰可见的骨节与血管正微微颤抖着。因为没有再戴着手套的缘故,也因为自己这才突然意识到地仔细去看,带土发现那双手的掌心与手背都有一些深深的伤痕,像是被刀子狠狠刮过。这双经历过两次战争,经历过太多生死千疮百孔的手,如今无力地垂在那里,让带土不得不伸手去握。


“不如就把我当做你生命的储备吧。”带土将握在掌心的那只手抵上自己的额头颤抖着说:“我实在不知道我活着还能为你再做什么,如果你死掉,就把我当做能让你重新醒过来的,轮回天生的祭品……”


“……”还没等带土说完,掌心里的那只手微微颤动着,手指划过带土的眉间。感受到对方醒来的带土抬起头来,只看见卡卡西半睁着眼无神地望着自己,喉结上下微弱地震起,用微弱低沉的声音,用尽力气一样无意识地说着:”别再……留下……我……一个人……“




听到这句话后带土才发现自己这具身体做得并不是那么完美,如今该要流泪的时候却半点眼泪也流不出来。




原来不会哭的卡卡西内心的感觉一直是痛苦的,痛苦到早就超过了能够肆无忌惮流泪的层面。


原来对一直自轻的他而言,连眼泪都是奢侈的。




自己怎么能现在才发现。








8










卡卡西做了个梦。


那是卡卡西在父亲死后就不时会做的梦。


梦里的自己,琳,带土,三个孩子在潺潺流动的小溪边玩耍到天黑,然后转身就看见绚烂的烟火照亮了整个木叶村。


琳就像所有那个年纪的女孩一样将双手放到自己胸口,告诉卡卡西跟带土她许了个愿。


愿望是希望他们三个能一辈子都很要好地在一起。






后来那个梦就擅自在带土被巨石压过的半个身体与千鸟穿过琳的胸口时给卡卡西加上了一道阴影。






白茫茫的天光下,带土与琳手拉着手头也不回地就走了,留下卡卡西一个人,无力地跪在地上。


那时候卡卡西什么都喊不出来。




后来这个梦又渐渐变成了一个男人的背影。


却只是背影,站在自己与琳中间。




那个男人正一步步朝琳的方向走去,头也不回地。




这时候以为自己早就喊不出声的卡卡西突然就哭了起来。


就跟所有十来岁的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然后冲那个人喊着别丢下我一个人。




别再……丢下我……一个人……






————————————————






“玫瑰,十朵,红的。”


跟几周前不太一样,这天到山中花店的带土一脸平静自然地就让井野将花包好给他了。井野这次跟已经有了经验似地问带土是不是阳台又空了?带土来句阳台早就被你们这群孩子的花堆满了。井野吐吐舌头说那可不是我们干的,那是获救的人质送的,一群人在村口说什么非得拿点东西来表达谢意,拦都拦不住。


带土啧了一声说你们真的麻烦,拿了花正要走,井野又多嘴问了句你这次又要跟卡卡西老师告白啊?


带土回头想都不想就说了句怎么可能,伸手把手套一摘就显出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问了句看得懂吗?井野惊得下巴差点磕到柜台上。带土正美呢,戴回手套就走出花店,根本没想到十八岁的少女当时内心是呜哇两个大叔谈恋爱够恶心的了这还订婚了还能不能好。




那之后经小樱现场描述是那几天带土天天在卡卡西病房里面搞得几个孩子都不好进去,直到卡卡西老师出院的当天又没了人影。等卡卡西老师都被小樱他们扶回家了,谁知道刚关上门就听见屋子里噼里啪啦跟炸了似的吓得小樱跟鸣人冲门进去。




“这不冲进去还好,妈呀这个二次创伤来的视觉冲击搞得我好几天没办法再正视他俩。”小樱叼着饮料吸管仰天继续道:“总之就是带土叔去了趟主城搞来了一对价值不菲的戒指戴到自己跟卡卡西老师手上了,至于他俩到底噼里啪啦干什么我一点都不想回忆,你们心里明白就好。”




一群孩子在丸子店里心领神会又目瞪口呆地同步喝着各自手里的果汁。




六代目火影与其心腹秘密订婚的消息不胫而走,就差各大报馆独家采访了,只是碍于这种本国军事要塞的事情还是稍微收敛点好奇与八卦的心免得被国家和谐而作罢。这下是真的全世界都知道他俩在交往了,结果他俩对别人的疑问回答依旧是”怎么可能“,然后臭不要脸地显摆自己手里的戒指。






订婚当天的实际情况则是卡卡西也被吓得不轻。




本来带土这个人会一直呆在自己病房里对他而言就是个奇迹,等到出院时候人不见了卡卡西还顺其自然地走着。两个孩子还在一边吵吵带土叔怎么反倒今天不见了?一边等卡卡西自己打开房门后就各自道了别。


刚关上门还没换鞋就看见带土站在台阶前面背上倒插着芭蕉扇来回踱步跟魔怔了似的,卡卡西就当屋里没这人一样换了鞋就踏进屋了。带土这才回过神说你等会儿啊!卡卡西也闻声转过来,谁知道倒挂着的芭蕉扇又挂着了走道上的吊灯,等带土一个蛮劲要扯卡卡西过来的时候吊灯也正好被这蛮劲给扯了下来。




条件反射就用身体护住卡卡西的带土整个人当即被吊灯砸到卡卡西身上,吃着痛起来挂着满脸血还没等卡卡西开口就把腰里的盒子取出来正要打开。




然后小樱就跟鸣人一起破门而入了。




等两个孩子跟瞎了狗眼似地捂脸离开后卡卡西伸手去擦带土脸上的血问他还行不行了,怎么这身体居然还会流血的吗?带土一把抓住卡卡西正给自己擦血的手就将盒子里的戒指套在了对方无名指上。卡卡西被套了戒指才把手急着缩回去问带土干什么,谁知道对方也不急着回答,自顾自说着想不到还挺合适的,然后才抬头回答起卡卡西的问题:”订婚啊,不然干什么。“


卡卡西说着你这跟强抢民女就只剩下性别差的订婚是什么意思?带土就装疯卖傻似地喔了一句强抢民女那可是民女不愿意,难不成你也不愿意?


卡卡西皱着眉看着带土。


“不愿意?”


“……”


“不愿意就算了戒指还我。”带土就像当初卡卡西伸手要上忍礼物似地伸出手来对着卡卡西,卡卡西这才低着头跟当年的带土一样用自己最低的音量说了句退了多可惜就当我愿意吧。


“啊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清?”带土动作夸张地把耳朵凑到卡卡西嘴边,卡卡西抿着嘴。带土嬉笑着就去伸手摸卡卡西那头刺拉拉的白毛说你不愿意我也不让你还了,这个东西套在你手上你就是我的了懂吗?然后又将盒子里剩下那枚戒指塞进卡卡西手里说你什么时候觉得心情好了呢就什么时候把他戴在我手上吧,然后我就是你的了。




“明白我意思了吗?”带土又补了一句:“这下我就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了。”




谁知道带土这就把身前这个三十好几的老爷们又惹哭了,不像小孩子那样又哭又嚎,卡卡西只是静静淌着眼泪要带土伸手给他。




干什么卡卡西突然会在自己面前变成了爱哭鬼,带土觉得自己已经有点明白了。




眼泪这种东西,只有心里能触摸得到幸福的人才有资格拥有。


而带土发现,能让卡卡西学会流泪的那个人,原来就是擅长流泪自己。






————————




听见卡卡西的声音后那个男人跟琳都回过头来。


男人也变成了同琳与卡卡西一样的少年模样。


将风镜扶上额头跑到卡卡西身边用袖子擦着他的眼泪像在嘲笑似地说:


“笨蛋卡卡西,早点说出来不就好了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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